2013年8月13日 星期二

【影片】一個台灣人不該忘的名字-陳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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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
2013-08-08

絕大部分的台灣人對「陳智雄」這名字也許非常陌生,但他卻是1960年代為台灣獨立而奮鬥,最終證道犧牲者。

當我們正和家人享用父親節大餐,和爸爸撒嬌的時候,可曾想過50多年前,陳智雄台灣神,拋家棄子,離開他本可大展身手與外交長才的印尼,回到故鄉台灣,只為了實踐「台灣獨立」的理想。最終被以非人道的方式-把人裝在外交包裹從日本寄回台灣,於1963年被以叛亂罪槍斃。死前被砍斷腳踝仍高呼「台灣獨立萬歲」!在觀賞描述蘇格蘭民族英雄Willian Wallace的電影-英雄本色時,最後一幕,主角被處以五馬分屍極刑仍喊出FREEDOM,我們潸然掉淚。對陳智雄的事蹟,台灣人應更能體會與動容。

今年初陳智雄之女陳雅芳,有機會回到台灣,想找尋爸爸的故事,看看爸爸的故鄉,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讓他父親甘願放下妻兒家庭,做一件明知危險且成功機率不大的理想。透過日本友人多田惠先生的聯絡,我們和雅芳取得聯繫,帶他到台灣聖山-生態教育園區參訪。那天早上,跑了三個地方的花市,只為買一束純白色的桔梗花,如同陳智雄的心志般純粹,桔梗花如同鈴鐺的花形,警醒著台灣人,在殖民政權下,我們沒有真正的民主和自由。雅芳到了紀念碑時,邊哭邊述說她對父親的思念和望父親與同在天國的弟弟(陳智雄么子於今年過世)能看護著大家。我看這雅芳在望著其父照片時,如同小女孩般咬著手指,她是多麼渴望父愛,多麼希望其父能伴她成長,為她覆上結婚禮服的白紗。同時她也多麼怨懟其父的狠心,放下了她和家庭。她如此的矛盾與不解,久久不能釋懷,這怨懟和疑問也伴隨著她的成長和一次又一次的找尋。在白色恐怖下,台灣的家人哪能告訴她殘酷的真相,為的是保護她,直到1978年才知道父親已經因政治問題被國民黨政權槍斃。而後又一直到今年初,雅芳才拿到遲了50年的遺書,看到父親臨死前仍託付吳振南博士代為照顧其遺孤,知道爸爸沒有忘記她們,沒有棄她不顧,仍然深愛著她和家人。此時,對於父親的怨才慢慢化解,但她仍不知道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透過陳智雄烈士生前的獄友描述和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志工的轉述,知道她的爸爸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她的爸爸是一個偉大的人。會離開她,是因為遠在赤道北端的家鄉,遭受國民黨政權的殘害,228事件、三月大屠殺與之後的白色恐怖都讓這個島上的人民如驚弓之鳥,深怕一句錯話或一個政治不正確,就足以把人關進大牢、槍斃處決。最根本的問題在於台灣不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她父親奮鬥的目標便是喚醒台灣人的意識,建立獨立民主的國家。原本他可以被國民黨政權招安,甚至在政府機關供職,關進黑牢後若乖乖交代,也不致被判死刑。但陳智雄不改其志,堅持台灣人的骨氣和尊嚴,不為自己不見容當局的政治主張辯護,只因為他認為這是對的事情,也是對台灣未來的國家想像。鼓舞同在黑牢的獄友,而這政權何其殘酷,將生前和死後的樣貌拍照存證,又扣押了50年的遺書。吳振南博士怎麼會知道陳智雄烈士在世上仍有孩子託其照顧?雅芳又怎麼會知道父親就義前仍心中掛念著她。這一切的人間悲劇,兇手是早已不存在的中華民國和如罪犯般的國民黨政權。

雅芳告訴我們,她還記得和爸爸相處的最後一個小時,她爸爸帶著她去動物園,送她一個洋娃娃與綠色的洋裝。那是一個濕熱的熱帶午後,下過雨的濕潤空氣塞滿了整個記憶,但怎麼都想不起來被爸爸抱起包覆的安全感,就這麼一直追、一直跑、跑呀跑著來到了台灣,來到了聖山,來到了香蕉、椰子和鳳梨的綠色之島,跑呀跑著,結婚、生子,後來也當了阿嬤,但在我眼中看到的,仍是那個穿著綠色洋裝,一手摟著洋娃娃,另一手挽著爸爸的手,和爸爸一起到動物園看猴子大象的小女孩。

離開的那天上午,台中下著雨,我安慰著雅芳:離別總是會下雨,按照台灣的習俗,親人必須替將遠行的遊子買好車票,並送到月台,這表示我們在不久的將來仍會見面。而台中車站已經百年歷史,這車站的一景一物其實沒有太大的改變,也許50多年前的某天,陳智雄也站在相同的地方,望著即將開來的火車,想著台灣,也想著妳。上天已經替我們流淚,我們要笑著,直到台灣建國的那天。

雅芳答應她爸爸,也要為台灣做點什麼。我想告訴她:如同遺書上第一句「我是為台灣人而死」,從今以後,因為有陳智雄的就義證道,讓這有限的生命,要繼續為台灣而生。

陳智雄,父親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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