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贊桃
2019-07-16
講述前兩本繪本事之後,我發現女兒聽完228小水牛以及海豚東東這兩隻動物為主的故事似乎意猶未盡,也許是繪本作者精心挑選最合適故事的動物角色並栩栩如生的繪製的緣故吧!
又過了一日,我跟女兒說,接下來要講的是一隻「愛唱歌的小熊」,名字叫做「拉拉」。她一聽到是另外一種動物,眼睛又亮了。故事中的拉拉因為愛唱歌而被壞心的國王抓起來關在一座孤島,他也因為這樣認識了許多愛唱歌的朋友。但其中最令人傷感的是他最好的朋友多多因為在島上因為開心地唱歌而再次被國王抓起來,但是這次…
『拉拉再也沒看見多多,和其他被抓走的朋友。』又過了一日,我跟女兒說,接下來要講的是一隻「愛唱歌的小熊」,名字叫做「拉拉」。她一聽到是另外一種動物,眼睛又亮了。故事中的拉拉因為愛唱歌而被壞心的國王抓起來關在一座孤島,他也因為這樣認識了許多愛唱歌的朋友。但其中最令人傷感的是他最好的朋友多多因為在島上因為開心地唱歌而再次被國王抓起來,但是這次…
『拉拉很想念他們,他張開嘴巴,卻傷心得什麼都唱不出來,他越用力想唱歌,都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以上二句摘自「愛唱歌的小熊」繪本)。
繪本中的小熊「拉拉」,是另外一位白色恐怖時期的受難者-蔡焜霖前輩的化身,他在1950年因「參加非法組織與散發傳單」罪名,判處10年徒刑,在1951年成為第一批批送往綠島「開疆闢土」的政治犯。1953年監獄訓導處因強迫政治犯參與「一人一事良心救國運動」不成而羅織的「綠島新生訓導處再叛亂案」,造成了包含蔡炳紅(繪本中消失的「多多」)在內的10餘名年紀介於18-20歲的青年遭受槍決,這也成了蔡前輩心中永遠的痛。
出獄之後,蔡前輩因創立「王子雜誌」一度成為當時政治受難者的庇護所,亦透過「漫畫未超過出版品20%不用送審」規定,為本土漫畫提供重要發表園地,2018年「第9屆金漫獎頒獎典禮」文化部長鄭麗君更將「特別貢獻獎」頒發給蔡前輩(參閱政治受難者蔡焜霖獲金漫特別貢獻獎:獻給一起奮鬥的夥伴)。公共電視「紀錄觀點」,亦以 「白色王子」為名,回顧了這一段傷痕累累的歷史。
公共電視「紀錄觀點」-白色王子紀錄片
誠如蔡前輩所言,回憶這段停格的青春,往往令他傷心欲絕,但他依然堅強。他認為他有責任告訴年輕的世代,這些曾因威權統治者大筆一揮寫下「處以極刑可也」、「應即槍決可也」、「判處死刑可也」、「應判死刑」、「改處死刑」(對這些詞彙有興趣者,可參閱 沃草筆記》蔣中正在白色恐怖不當審判中扮演的角色)便讓許多精英與年輕人就此天人永隔的血淚故事可以帶給社會啟示,如此也不枉顧他們從綠島的「小牢」到社會的「大牢」的過程中所受到種種「啞巴吃黃蓮」的痛楚(參閱 青春停格——白色恐怖受難者蔡焜霖先生一席談)。
兩本繪本中描述的兩位持續為台灣捍衛「人權」努力不懈至今的前輩,願意將自己的傷疤呈現在世人面前,不為警惕年輕一輩,更願台灣人能找回對於自己生活的這塊土地上曾經發生的歷史… 此與台灣聖山59位台灣神典範(分別在民主廣場有12座紀念碑、自由廣場有55座碑文、鐘樓祈願空間5座紀念碑)所作為傳承台灣歷史的活教材,皆有異曲同工之妙。
故事尚未講到最後,女兒早已睡眼惺忪,輕輕安撫之後,便漸漸入睡…
看著她熟睡時的可愛臉龐,我想,挑選這些繪本的初衷,即是希望藉由繪本中的故事「傳承」歷史記憶,而不要讓歷史教訓「複製」到下一代身上,這是成長於解嚴時代後現今為人父母的我們在他們成長路上所能略盡的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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